有人说,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是相信奇迹的。
也有人说,也许天真的人,是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1)
[图一:《城市广场》,又译《风暴佳人(台)》 /《 穹苍下的女神(港)》]
同样是这名基督徒,回答年轻教徒「为什么耶稣可以宽恕那些将他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人,而我们却要将身边的异教徒杀死?」这个问题时,轻松地回答,「因为我们不是耶稣,我们不应该将自己摆在和耶稣一样的高度。」
也就是这名基督徒,最终愤怒地几乎用石头砸死了他认为是不相信耶稣上帝的亚历山大城的统治者。
而电影中,罗马最伟大的女科学家希帕提娅天真地以为自己所寻求的太阳的轨迹、宇宙的真理、哲学的真谛、独立的思考,比信仰和皈依基督教更为重要,于是,她被虔诚基督教徒们活活打死。
(2)
美国小众大片《以眼杀人》说的是一群相信奇迹的人的故事。他们相信自己可以通过训练特异功能,而改变用屠杀的战争方式解决问题。
[图二:《以眼杀羊》又名:超异能部队 / 密探睥死羊 / 去伪存真 / 盯着山羊的男人 / 心战部队]
电影开始写到:毋宁说你该相信此事为真,不如说这本身就是事实。
总有那么一些人,相信一些奇迹的东西。
譬如宗教,譬如外星人,譬如特异功能,譬如剑仙,也譬如爱情,譬如以德服人,譬如化妆品,譬如增高鞋……
并且,他们愿意为自己所相信的事情付出,即便他们遭遇挫折、打击,乃至被孤立出去。
电影中,乔治布鲁尼根本不像他以往的角色形象——没有将军沙场的果敢,没有盗亦有道的得意,没有开着小船抗衡完美风暴的镇定——他只是相信,他真的可以用凝视的眼神改变对手的意识,甚至,能杀死一只山羊。
但,说他天真,并不是因为他相信超能力,而是他坚信通过特异功能,可以做到不杀而屈人之兵,可以改变战争的屠杀本性。
同样相信超能力的还有凯文·斯帕西。
但他不是天真的人。
《一眼杀人》中的他勇敢地实验用特异功能实现所有目的,他不需要人类天真的底线,不想着别人的尊严,不担心因果报应。他嘲笑对自然的敬畏,更讥笑虔诚地向太阳感恩。
[图三:《K星异客》又名:《奇迹从心开始》《光之旅人》]
有趣的是,凯文?斯帕西在另外一部电影《K星异客》中,扮演的是一名坚称自己是外星人的人。
他用自己的坚定治疗好了身边无数的精神病者——事实上这些精神病者,只是被强大的经济社会裹挟下的,被抛弃的残喘的怯懦的好人罢了——然后,他引导所有人都相信他将回到自己的星球去。
影片的最后很悬疑,有的人觉得他不过是一名自我欺骗的精神病患者,有的人又觉得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展现了奇迹。更有趣的是,我的朋友中一向理性无比的蚕豆也坚定地相信,凯文?斯帕西的确回到了自己的外星球,地上躺着的死去的只不过是他借用的地球人的躯体。
不知道蚕豆这种坚信算是天真,还是不天真?
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真的不需要天真的人。
[图四:《梦旅人》又名:《Pikunikku》
拍摄过《情书》的日本导演岩井俊二还拍过一部电影《梦旅人》。
故事中,三个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少年男女,天真地寻找那些自己觉得应该相信的事实。最终,他们找到了《圣经》。
然后他们真切地相信世界末日的来临,在夕阳下,在路的尽头,女孩轻轻地举枪自杀,黑色的羽毛在枪响之后飞舞起来,比起陈凯歌《无极》中刘烨的飘渺要来的凝重美丽得多。
[图五:《以眼杀羊》又名:超异能部队]
(3)
《以眼杀人》的结尾,采访乔治布鲁尼的记者,看着最后的这两名超能战士微笑地按自己的理想,解放了被抓的战俘,打开黑鹰直升机,据说坠落而死在伊拉克的某个地点。
这名记者其实与《K星异客》中精神病房中的人一样,事业失败,婚姻失败,逃避到伊拉克,希望寻找奇迹改变一生。乔治布鲁尼呢?还有他的导师呢?似乎也同样是生活中的失败者。
而这个记者记录下来他所见所闻,天真地以为可以唤醒世人,然后在他胡子都长长的某一天,他似乎真的学会了穿墙术……
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穿墙出去,但那么高楼,穿出去大概只能等于跳楼而亡。也许,天真的人,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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