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偷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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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大夥兒一起出動。辦完正事，與預計時間早了很多，有人提議去野外走走瞧瞧，得到一致響應。這一行人，精神明亮朝氣，言語行事穩妥，卻也不過是披著成年人的外皮，內芯實貼幼稚園小朋友的標籤罷了。

八個人。兩輛車。一路跑調的歌聲不時從車窗飄出來，引人側目，更引得倆八九歲孩子驚噫。

“喂，那一車瘋子吔！”

真是一個放飛思想的好時節啊！

好容易合了眾調，一處小山青小溪明的地方，讓大夥兒停了下來。一下車，野馬一樣撒蹄四散，各自開著手機攝像去追花逐葉拈草了。我和蘇蘇站在小溪邊，看溪水流去的方向。溪水邊的水草長勢未成，一眼望去，似一縷綠煙袅袅婷婷。溪水不深，清澈，能清晰看明溪底明露的，暗露的，大的石，小的石，碎的石。稀稀落落，因水的流勢，於近正午的陽光下，微拂和煦的風裡，這些大小碎的石，讓人的眼裡竟然有了閃閃耀光。

蘇蘇說：“有魚吧？”
說著她開始挽褲腿，一副要甩鞋下水的架勢。
我說：“蟲子肯定有。”
蘇蘇驚跳，放下褲腿退遠了。
我大笑。這個怕各種蟲子的大女人！

稍遠的各人還在往更遠處移走。不知名的花，粉紅，粉白，粉紫。有新枝嫩葉在樹上或密匝或稀疏點綴。新顏舊顏紛雜其中。一幅欣欣各相宜景象。

深深呼吸了一口這山野正午陽光下的空氣。空氣裡有著令人神清的青草木葉香，也有令人心迷的時濃時淡花香……正沉醉間，耳邊突然就響起小時候父親教我認花的話來。

“梨花兒雪白李花兒粉白，梅花桃花兩樣兒紅是先後來……”

2019年3月22日記錄